鲁镇的球场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当街一块圆不是圆,方不是方的土场,场地里预备着石头,随时可以摆了门儿踢球。上班的人,傍午傍晚散了工,每每花五毛钱,占一个场,——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,现在每个场要涨到十块,——脱了衣裳摆个门,溜着边儿踢个小场;倘肯多花一块,便可以领块石头,或者砖头,当球门了,如果出到五十块,那就能包一个大场了,但这些球员,多是些当保安的,大抵没有这样大牌。只有职业球员,包了大场,要石头要砖,慢慢地摆了门儿踢。
我从十二岁起,便在镇口的咸鱼球场里当球童,掌柜说,样子太丑,怕吓傻了职业球员,就在小场做点儿事罢。小场踢球的保安们,虽然容易说话,但脚法和脚都奇臭的也很不少,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调好了表,让第四官员对好了时间,又亲自点上一柱香,然后放心:在这严重监督下,把表调快也很为难。所以过了几天,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。幸亏猎头的情面大,辞退不得,便改为专管搬石头搬砖的一种无聊职务了。
我从此便整天地站在小场边儿,专管我的职务。虽然没有什么失职,但总觉得有些单调,有些无聊。掌柜是一副凶脸孔,球员也没有什么好声气,教人活泼不得;只有国足来热身,才可以笑几声,所以至今还记得。
国足是占大场踢球而脚法臭的唯一的队。占得虽然是大场,可是踢得又臭又烂,似乎十多年鞋没有刷,脚没有洗。国足开新闻发布会,总是牛皮吹翻,义薄云天,教人半懂不懂的。国足一来热身,所有踢球的人便都看了它笑,有的叫道,“中国队,你热身赛又输给泰国了!”主教练不回答,对柜里说,“占个大场,四块石头。”便排出一大张人民币来。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,“你肯定又出不了线了!”主教练睁大眼睛说,“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……” “什么清白?多少年了,打平即可出线,就等于打死也出不了线。”国足队员个个涨红了脸,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,争辩道,“淘汰不能算不输……淘汰!……球员的事,能算输么?”接连着便是吹牛的话,什么“亚洲一流”,什么“护球像享利”之类,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:球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听人家背地里谈论,国足原来也出过线,但终究没有进球,又不会防守,于是越踢越臭,弄到将要解散了。幸而有几个踢得好点儿的球员,便到外国劳务输出打打工,撑点门面。
国足已踢了半场球,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,旁人便又问道,“中国队,你当真出过线吗?”国足队员看着问他们的人,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。他们便又接着说道,“你怎么连一个进球一个积分也捞不到呢?”国足队员立刻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,脸上都笼上了一层灰色,嘴里说些话,这回可全是些“永远争第一”之类,一些不信了。在这时候,众人也都哄笑起来: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在这些时候,我可以附和着笑,掌柜是决不责备的。而且掌柜见了中国队,也每每这样问它,引人发笑。中国队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,便只好向孩子说话。有一回一个球员对我说道,“你踢过球吗?”我略略点一下头。他说,“踢过球,……我便看你一考。过人的方法,你懂吗?”我想,小组出不了线的人,也配考我?便回过脸去,不再理会。国足队员等了许久,很恳切地说道,“不能写罢?……我教给你,记着!这些方法应该记着。将来去曼联试训的时候,过人要用。”我暗想我和英超球员的等级还远着呢,又好笑,又不耐烦,懒懒地答他道,“谁要你教,不就是变向和变速么?”他显出极高兴的样子,将两条长腿拨弄着球,点头说,“对呀,对呀!变向有四种方向,你知道么?”我愈不耐烦了,努着嘴走远,他刚晃了两下身子,想示范给我看,见我毫不热心,便叹一口气,显出极惋惜的样子。
国足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,可是没有他,别人也便这么过。
到了亚洲杯,掌柜取下粉板说,“中国队好久没来热身了!”到第二年奥运会,又说“中国队好久没来热身了!”到世界杯可是没有说,再到亚洲杯也没有看见它。
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——大约国足的确解散了。
1、社会学家:吵架是一种自然的社会现象,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,吵架的形式和内容不断地发生变迁。
在原始社会,吵架的形式多为棍棒、犁锄的械斗;在封建社会,吵架多为诗词曲赋中的含沙射影……而现在,吵架多为互不见面,只在网上发发帖子或者信息,所有不当的字眼儿全部用字母代替,最高层次的是视频、语聊吵,打不起来,在吵架领域里登峰造极。
2、哲学家:吵架是人类哲学冲突的宣泄。不吵架是相对的,吵架是绝对的;吵架形式不变是相对的,吵架形式变化是绝对的;吵架内容不变是相对的,吵架内容变化是绝对的。
3、文字学家:吵架是一组会意词。吵,就是口少;架,就是加木。因此,早在缔造吵架这个词之时,祖先就已经认定:只有话少但一字千金,并且善于火上浇油的人才能在吵架中获得胜利。
4、经济学家:吵架是推动经济持续发展的一个原动力。最轻微的吵架对食品购买力的推动,也能使国民经济增长0.00000001%。如果变为砸碎锅碗瓢盆的吵架,则能推动国民经济增长0.00000008%。能从机理上建立吵架的数学模型,并转化为生产力,则能对国民经济的推动至少为0.000000015%。
5、数学家:吵架是一个数字集合,吵架者A的语言与吵架者B的语言是相交但不相容的两个集合。其交集往往是一些比较粗俗的语言,例如你、死、傻、笨等。
6、物理学家:吵架是物体间的相互作用。吵架的主动方是挑起吵架者,被动方是被迫吵架者,传播媒介是语言,辅助媒介为肢体,主媒介传播速度为1马赫,强度大于80分贝小于120分贝。
7、化学家:吵架是两个同为碳水化合物的物质发生反应。其反应过程是:开始时,两种物质挥发出语言,发生轻度反应;继而强烈挥发,发生剧烈反应;然后两种物质会因反应的引力作用而缩小彼此之间的距离,直至发生物质直接接触,偶尔会产生化合反应,即出血。
如果你碰到有人说你丑,你可以这样回答:
1、错觉!完全是错觉!
2、其实我还可以更丑的。
3、要不要送张照片给你辟邪?
4、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诚实?
5、我很丑,但是我很抢手……
6、我曾经吓死过很多人,你小心点……
7、我是故意的。
8、对不起,我是实力派!
9、太好了,终于有人说我丑了。你要知道,做帅哥实在太有压力了。
10、你别以为你说话与众不同,我就会注意你……
11、天呐,你居然抢我台词。
12、我丑怎么了,可我老婆比你老婆漂亮多了。
13、嗯,丑到极致就是一种美了。